夜雨獨醉樽對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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屍系+道系寫手。

【藏策/策藏】秘密

最近沉迷吸裝死視頻無法自拔,實在太可愛了,忍不住嚕了一篇...(果然要考試前都會莫名高產

前情提要:

1.可先食用過B站脆皮煎餅君的每天回家都能看到蠢哈在裝死,或是打開原曲每天回家老婆都在裝死作為BGM

2.此時兩人年紀約五十到六十歲左右

3.雖然有死人但是不是戰死的!天策算是自然死亡的,故事講的是藏劍整理天策遺物發現了裝死秘密的故事

4.有看過之前幾篇的朋友可以把這個當作獨立故事,雖然名字一樣但不是一個故事線的(只是我懶得起名((被打


目錄


  葉君風今日才慢慢開始收拾舊物,在李梓淵剛去世的那幾日,他雖然早已料到,但真正迎接這個殘酷事實的時候還是需要一些時間來平復心情。

 

  雖然葉君風這幾十年來與李子淵分享生命中的各種點滴,但兩人都還是保有自己的私人空間,他今天整理的就是李子淵的私人物品──那些他基於尊重對方並沒有觸碰過的東西。

 

  他在李子淵的書房──是的,他們各自擁有自己的書房,基於工作上面的需求──的書架上找到一個陳舊的小皮箱,他好奇的打開了那個並沒有上鎖的箱子,發現裡面只是裝了一些紙張和一本小冊子。

 

  葉君風先翻開了冊子,封皮破損泛黃的厲害,線裝已經有些脫落,翻頁的時候得小心別扯散了書頁,裡頭的紙張也是多有褶皺,充滿了經常使用的痕跡。葉君風這幾年視力有些差了,他瞇了瞇眼,緩慢地讀著書上的蠅頭小字。

 

被鱷魚咬死

 被菜刀砍死

 上吊

 ……」

 

  裡面記錄了各式各樣匪夷所思的死法,當然,李子淵並沒有自殘傾向,但這些卻是都真實發生過的──李子淵有個小小的興趣,他熱衷裝死。

 

  每一個被劃掉的死法都是李子淵曾經演過的,葉君風看著不經有些懷念,他想起了他們還只是十來歲的少年時,李子淵第一次裝死,在自己背上插了一把道具菜刀,地上撒滿了番茄汁,躺在那一地汁液上歪著嘴吐著舌頭的樣子,葉君風差點沒被嚇死,不過睿智的他很快就發現了這個破綻百出的案發現場,略有些嫌氣的把地上那個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傻狗提溜起來扔到一邊,一臉無奈地收拾一地凌亂。

 

  小冊子裡面寫著這十幾年來李子淵用過或來不及用的死法,有鑒於後來兩人年紀都大了不好這麼折騰,這個裝死的小遊戲就沒這麼頻繁了,留下了一些新奇的構想還沒付諸實行。

 

  葉君風被這冊子搞得哭笑不得,悲傷的情緒也被這逗逼玩意給沖淡了,他就著窗外透進來的日光一頁一頁珍重的把這本小冊子讀完了。

 

  他發現箱子裡還有幾張紙,他帶著期待的拿了出來,小心打開了對摺的紙張,入目字體相當青澀且凌亂不堪,顯示了李子淵寫下這些時年紀尚幼,且當時的心情一片亂麻。

 

  「我即將要去從軍了,我知道這就是我的夢想,報效國家守護這大片河山及居住其上的人民,我很堅定,但……卻還是會害怕。

 

  是的害怕,亂賊凶狠異常,戰場刀劍無眼,可能有一天……我就會無聲無息的在某個地方死去,和同袍與敵人的屍體交疊在一起,也許會有人找到我替我立碑,但更可能是被一把無名火焚盡,只留下祭天策將士……

 

  死亡,我都還沒怎麼活過呢,這個字眼本來應該離我很遙遠,但如今卻是近在眼前,也許我的第一次出征就會是最後一次……一想到還沒有遊遍天下,還有很多未盡之事,我就對死亡感到特別害怕。

 

  這樣焦躁的感覺隨著入伍時間的接近越演越烈,我想……我應該找個排遣的方法……也許,我能事先演練一下?」

 

  葉君風覺得,也許有些隱藏了好幾年、直到某人進了棺材都沒說出口的秘密即將要有答案了,他緊接著打開了下一張紙,這次的字體依然青澀,但潦草中卻力透紙背,顯出了其中的豪放不羈。

 

  「哈哈哈,君風被我嚇了好大一跳,雖然他發現我只是在裝死後欲怒的表情讓我有點兒怵……但他還是幫我一起打掃了!果然君風還是愛我的哈哈哈!

 

  嗯……感覺好像沒有這麼害怕了……也許這個死亡演練真的有效果?

 

  這次我又有了新的想法,我害怕死亡,但是……畢竟我那時已經死透了,嗯……就是,沒感覺了,但還活著的人呢?他們會不會因為我的死而感到痛苦?我一想到君風悲傷的臉就心痛的不能呼吸……希望他看到我裝死這麼多次之後,等到我真的死了……能比較不難過一點。」

 

  葉君風愣愣地看著紙張,隨後抿唇輕輕地笑了。

 

  原來那個鐵骨錚錚、流血不流淚的軍人一開始也是會怕的,但他卻依然溫柔的擔憂著在世的親朋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,然後可勁的作,天天都有不一樣的死法,怎麼就這麼的可愛呢?

 

  這一次的字體顯得更沉穩了些,就像是葉君風偶然看見的軍事公文上李子淵簽名的字跡。

 

  「真不敢置信,打了快十年的仗,我居然真的活著回來了。

 

  這真是件讓人開心的好事情……不過就是閒得慌……我找到了之前紀錄死法的本子,發現還有很多有趣的死法還沒玩過,有更多時間布置現場想想就特別帶感,打發時間也是不錯的。」

 

  「大夫說我早年身體耗損嚴重,尤其是曾經被扎得對穿肩膀漏風的舊傷,就算現在慢慢溫養著,可能壽命也沒有常人那般長,嗯……至少,大概是不會活得比君風久了。

 

  我先走了,君風會寂寞嗎?說好的白頭偕老……也許頭還沒白,我就得先一步離開他了,希望他不會計較我的食言。

 

  我設想了幾種可能的情況,把它排入了我的裝死計畫裡,就算那些死法看起來和以前相比不算太慘烈或新奇,但是足夠真實……也許等我哪一天走了,君風能想起我曾經一模一樣的裝死情景而不會感到那麼難過。」

 

  葉君風笑著,但一行清淚還是滑下了他帶著細紋的眼角,滑過那不再光滑的臉龐。

 

  葉君風平靜了一會兒,才拿起了最後一張紙,上面只有寥寥數行,字寫得有些抖,他知道這是晚年李子淵身體不好,握筆都握不太住的時候寫的。

 

  「君風曾問我為甚麼要裝死……我從沒告訴他答案。

 

  一開始是因為害怕,後來是為了不讓他難過……但等到這一兩年身體真的不太行了,我才恍然──大概,是因為愛吧。

 

  君風,我愛你。」

 

  葉君風把紙張小心的摺好,放回了小皮箱裡,繾綣的反覆輕撫著那只箱子。

 

  傻子淵,我也愛你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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